别鹊惊枝

过冬

*预警,不喜勿入。
cp忘羡,曦澄,聂瑶,全员鼠族(吱)。
Lo主有病系列,啊毛茸茸才是秋冬啊(x)真的别打我我已经没救了我觉得……(溜了溜了.jpg)



【过冬】




层层焦金色堆在枝头,天高云阔,偶有一只孤鸟停栖在纤细枝条上,梳理自己的羽毛。

枝条尽头递来轻微的颤动,孤鸟振翅高飞,一片轻羽从腹底落下来,飘飘荡荡,婉转跌在落叶中。

一只岩松鼠飞快蹿上枝条,灰绒绒的小爪子撑着圆滚滚的身子,后爪有力地抓着枝条,身后拖着的那条尾巴,像芦苇一样荡着。

它在仰头看那只飞鸟,越飞越高,直到变成一个小黑点。

和它的小眼珠子一样小。

灵敏的尖耳朵动了动,树下的落叶丛中传来细微响动,它盘旋着从树干爬下去,躲在树干后,探出脑袋。

落叶丛冒出一个凸包,机灵地挪动着,突然蹿出一颗橙褐的头,叼着一颗花生,眯着眼睛四处转悠。

它正警惕着,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凉,尾巴悚然立起。一个黑影扑到它后背上,它原地一滚,把敌袭甩出去,定睛一瞧,两只前爪抱住花生,“魏婴!你想打架吗!”

魏婴磨了磨爪子,俯冲而上,“就是打架!!把花生交出来吱!”

闹了一阵子,江澄打不动了,把沾满口水和齿印的花生往落叶丛里一扔,“给你给你,老子不稀罕。”

它梳了梳头顶被抓乱的毛,睨了一眼魏婴,被发现后,飞快收回视线。

魏婴并不打算收藏这颗残花败柳,当场剥开了,两颗胖仁儿躺在薄脆的壳里,有一颗上有江澄的齿印。

魏婴把那颗递给江澄,自己嚼起剩下那颗,含糊不清的说:“得了吧,别以为我不知道你。你能这么大方?快告诉哥,是不是发现大宝藏了?”

江澄慢条斯理啃花生仁,不打算共享,小眼睛转啊转,准备夺路而逃。

魏婴一把抓住它的尾巴,江澄吓得“吱”了一声,怒吼:“行行行带你去!老子在篱笆坑那边发现了一兜大花生,赶紧的今天把它搬回洞里。”

两只好兄弟吃完花生,忙忙碌碌奔向花生大宝藏。



它们离开不久,一只体型娇小的林姬鼠出现在花生壳丧,它耸了耸小鼻子,粉红小爪子拨弄着空壳,面露失望。

“这不是小聂吗?你哥呢?”

突然一声叫唤把聂二吓了一跳,它纤细的尾巴盘成一圈缩在身后,探头探脑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,在高高的枝条上,看到了一只金仓鼠。

它失声惊呼:“小金哥,你怎么在树上,当心落下来啊!”

作为一只地栖鼠,金光瑶好高骛远,特别向往天空,成天喜欢往高处跑。它总有办法出现在树上,让各个地下跑的同类们看着胆寒。

金光瑶短短的小尾巴有一搭没一搭抽打着树皮,圆耳朵动了动,又问了一遍:“你哥呢?”

聂二仰着头可累了,跑远了一些,再抬头回答:“我哥去东边森林收栗子了,小金哥,你今年还跟我们一起过冬吗?”

“你哥不凶我我就去。”金光瑶鼓鼓的脸颊里装了不少好东西,但对于过冬还是太少了。它有一把懒骨头,不是自己长的,是被惯出来的。

天高云淡,它一身金色的毛发像能发光一样,聂二觉得它杵在树干上像一个小太阳,怪不得它哥总喜欢抱着,多暖和啊。

“小金哥,你怎么上去的啊?”聂二问。

金光瑶好不得意:“你也想上来吗?”

“不不不……我不敢。”聂二缩了缩脑袋,这个高度摔下来,它能成一块新鲜出炉的鼠饼。

金光瑶笑了两声,目送聂二远去。远方吹来一阵秋风,它抖了抖全身的毛,心里慢慢发怵。往下一望,有点眩晕。它强行平视前方,心里砰砰打鼓。

凭借它自己的能力,是无法上树的,而领它上树的“代步工具”,不知身在何方。

它慢慢嚼着一粒玉米,叹了一口气,地鼠莫装逼,装逼遭雷劈啊……

“大蓝哥,我想下树……!”

可惜没有同胞能听到它微弱的呼唤。



正在遥远的树林另一头捡松子的红腹松鼠突然觉得耳朵痒痒,它竖起上半身,露出了腹部赤红的软毛。

“阿弟,我们出来多久了?”它喊住了另一只勤勤恳恳收集粮食的红腹松鼠,它们两从外形上看几乎一模一样,但它弟弟的眼睛透着棕褐色。

它们在森林的松鼠里略有名气,被称为“大蓝哥”和“小蓝弟”,想追它们的松鼠能绕森林一圈。

想跟它们一起过冬的松鼠也很多,因为它们每年都能获得“森林过冬屯粮活动”的冠军。

这个活动是鼠族自己举办的,树栖鼠和地栖鼠分组比,谁也不占谁便宜。

蓝氏兄弟从来不报名,因为赢了也没奖品,但它们每次都名列前茅,不知道是哪只无聊份子成天追踪它们收集粮食的状况。

蓝湛抬头瞧了瞧日头,说:“快午时了。”

“噢……那我得回去了。”蓝涣说,“我早晨出门前把阿瑶放在树上了。”

蓝湛对那只成天有不实际理想的仓鼠不太感兴趣,它眼前还有一大片等待收割的松果,“我等会儿回去。”

它在原地刨了一个洞,把松仁藏进去,钻出来时,蓝涣还没走。

蓝涣忧心的说:“你挖太多粮仓,容易记不住它们的位置,很浪费呀。”

蓝湛用豆大的脑袋略一思考,觉得很有道理,于是从落叶堆里扒拉出几个石子,在洞口搭了个简易的标记。

见弟弟一点就透,大蓝哥安心离去,它先把自己搜集到的松仁藏好,再蹿上树,用最快的速度在枝头间飞跃。

路过篱笆坑的时候,它突然停下,尾巴卷在树枝上,细细分辨清冷空气中细微的声响。

“……卧槽救命……谁来……帮我……”

蓝涣蹭一下落到树下,看见一棵花生旁,有一只毛茸茸的大尾巴在拼命晃。

未知生物?蓝涣觉得那尾巴眼熟,忙凑上前问:“你需要帮忙吗?”

那尾巴顿了一下,疯狂摇起来,“需要啊需要啊!把我拉出去!”

蓝涣安抚它到:“好好好,你冷静一点,别乱动。”

它仔细观察了一下,发现是花生的根缠住了那只同胞的后足,它啃断了根系,拽着那蓬尾巴,拉出一只灰松鼠来。

江澄吐了吐口中的泥,大口呼吸新鲜空气,“诶呦妈欸,差点窒息!都怪魏婴那个家伙跑那么快,花生重要,老子的命就不重要了吗!”

它倒了一通苦水,才看见立在旁边的静静等它平复的蓝涣。江澄瘫坐在地上,刚才求救耗费太多体力,整只鼠都恹恹的,“谢谢你啊。”

“不客气。嗯……你没事了吧?”蓝涣没留意自己还抓着人家的尾巴,只觉得皮毛又光又顺,好摸到不想撒手。

江澄瞪了它一眼,它才放手,它身上都是尘土,抖了抖毛,从头顶抓落一块泥土。“欸气死我了,我今年不要跟魏婴那个吃里扒外的家伙过冬了。谢谢你啊,这里剩下的花生送你了!”

大部分已经被它和魏婴搬走了,只剩下四五颗花生,江澄又钻进洞里把花生挖出来堆在它脚下,不断梳理自己的毛。

蓝涣晃了晃尾巴,盯着它软蓬蓬的头顶,说:“谢谢你。不过我搬不完,你能帮我送回家吗?”

“嘿呀你这鼠,真是的得寸进尺。好吧,谁让你澄哥今天欠你救命之恩呢。”江澄没好气的瞪它,黑溜溜的眼睛圆圆的,耳朵立起来,怒气值持续走高。



一边抱着花生跑出老远的魏婴,从树干溜下来,像一只小风筝。真正牛逼的树栖鼠,落地了也是一辆东风快车!

魏婴在落叶堆里横冲直撞,突然撞到了一堆石子,磕得它原地三百六十度打了个滚,顾不上两颗花生,捂着脑袋疼得龇牙咧嘴。

“我靠,谁设路障啊!”

石子堆被它撞散了,洞口冒出一只松鼠,冷漠地盯着它:“你撞到了我的标志。”

魏婴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,大阔步走过去,“我脑袋都快开花了呢!你看你看,流血了!”

蓝湛盯着那颗不断往自己怀里拱过来的毛脑袋,不自在地把头侧过去。僵持了一会儿,它又转回来,朝柔软毛发簇拥的头顶吹了吹气。

“没出血。”

魏婴没想到自己的头顶会遭到非礼,抬眼时撞进对方赤色的腹毛里,顿时忘了伤痛来了兴趣,“哇,你的肚子是红色的!好特别!”

它直起身,袒露出自己的腹部,两相对比,更加兴奋:“哇哇哇!怎么会是红的!我可以摸一下吗!”

蓝湛愣了一下,没见过趣味如此清奇的松鼠,点头的动作做到一半才反应过来,我在做什么?

可惜魏婴已经提前领会到了他的意思,伸出爪子抚摸那层柔软的皮毛,除了颜色不一样,似乎比自己的更软一点。

“哇……好摸!”它没注意到这是一个脆弱敏感的部位,来来回回摸,突然被制止。抬头看见一张老大不高兴的鼠脸。

“欸,很好摸啊,你自己平常是不是经常摸?我的就没那么好摸。”它低头去摸自己的腹毛,忽然觉得微硬的触感也不错,于是热情发出分享邀请,“你要不要摸摸?”

来不及拒绝,它的爪子就被扯过去按在柔暖的腹部上,隔着薄薄的皮毛,还能感觉到小小的,活跃的心跳。

藏在褐色绒毛下,蓝湛的脸微微发烫,浑身有一股舒适的热度占领。它想,如果整个冬天,都有这种温暖御寒,就再好不过了。



拖着三颗花生到蓝涣的粮仓,江澄觉得今天自己只赔不赚,它瞥了一眼,粮仓里满满当当,各种坚果,还有一些很难找到的浆果。

“哇塞……”江澄忍不住抱着自己尾巴羡慕,小声叨叨,“这才是大藏宝洞啊……”

蓝涣笑了笑,大尾巴卷过一颗栗子推到它面前,说:“我知道你,你是江澄。”

江澄快速瞟了它一眼,警惕到:“你怎么知道,你想干什么?”

“去年过冬大赛你榜上有名,是第五吧?”

江澄哼了一声:“要不是魏婴偷吃我存粮,我能是第四!”

这么说了,它就想起,过冬大赛树栖组的第一二名,似乎是两只红腹松鼠。

头筹松鼠正看着它笑,江澄没来由感到屈辱,它胡须颤抖,叱到:“想笑话我啊?呸!老子今年拿个第一给你看!”

“可以噢。”蓝涣往前蹿了一身子,立在它面前,“要不要强强联手,一起过冬?”

江澄怀疑有诈,但想了又想,反正这个大藏宝洞它已经知道了,鼠跑了洞还在,更何况“强强联手”这个很符合它心意。

江澄晃了晃大尾巴,说:“行啊,你先告诉我你一共有几个藏宝洞。”

蓝涣若有所思的盯着它身后卷起来的尾巴稍,心想,没想到是个会管家的啊……



被遗忘的小金哥终于还是下树了,聂大找来另一只松鼠把它背下来。落地之后它也不肯走路,聂大无可奈何让它趴上自己的背。

金光瑶揪着灰褐色针叶一般的毛,不满的吱吱,“上面可冷了,你知道吗,我老远就看见大蓝哥过来,半路它又下去了。肯定是见色忘义。”

聂大扬起细长的尾巴抽它,说:“活该,谁让你成天上树。”

金光瑶知道怎么顺它心,把脸往它蓬松茂盛的背毛上蹭,“可我站得高能看见你呀。”

聂大“哼”了一声,倒是不继续斥责了,驮着它慢慢往家里走。


树梢上最后一片落叶,枯萎了叶梗里最后一丝活气,落了下来,在半空飞旋起舞,无声无息坠入无数凋残的同类间。


冬天的第一缕寒风,吹过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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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《博物》的时候看到鼠族过冬,啊,可爱,毛茸茸真是温暖……
如有bug,怪我读书少_(:зゝ∠)_

 
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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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过来时路,雾深不见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