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鹊惊枝

【曦澄】 心有旧疾

应各位点的福利要求

[蓝总裁与江警官]系列


不打tag了,看到的都是有缘被我宠的粉(超不要脸的)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【心有旧疾】

 

这是蓝总裁近年来工作密度最大的一个月,本来身子骨很好的蓝总,只要江澄同志毫无反对予以配合,夜夜笙歌连嗨七天也不在话下,对付这种高强度的工作连轴转,本来是“一马当先、万马奔腾、马到成功”的。

结果好巧不巧,当头遇上了流感爆发的季节。蓝氏公司里的中央空调害了不少人,有些活动量大的人乐意把温度调低,却害了另一些体质不太好的同事。

而我们蓝总的情况,则更复杂一些,因为频繁进出各种场合,室内室外不停切换,冷热交替,毫无防备地中了流感病毒的陷阱,发起烧来。

幸好工作已经到了收尾的时候,交给得力手下去办就行,周五的下午蓝曦臣晕晕乎乎回到家里,扑在走到玄关迎接他的爱人身上,江澄近在咫尺的惊呼,是他昏睡过去前最后的意识。

等他醒过来的时候,外边天色已经全黑,他摸了摸烫手的额头,揉揉睡得昏沉的脸,拧开了床头灯。

床头柜上摆着温度计和水杯,他对昏睡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没多少记忆,但看起来江澄照顾他很是有条不紊。蓝总一边感叹自己真是老大不中用还给媳妇儿添累,一边感慨江澄对他真有耐心时代楷模和谐家庭不就是这样吗!

江澄寻着灯光探身进卧室,看见他能自己坐起来,放下心来叹了口气:“醒了啊?等我一会儿。”

外头传来一阵响动,片刻后江澄端着一碗白粥走进来坐在床边,用手贴上蓝曦臣的额头:“还是烫,吃点东西,你再接着睡。”

蓝曦臣接过了碗,手心沾了一点水渍。应该是刚出锅的热粥,江澄隔着冷水给他散了热,粥的温度刚刚好。

“你吃了退烧药嘴里会苦,我放了白糖,能吃多少吃多少吧。”

“嗯……”蓝曦臣应了这一声,本来顺着喉头就要脱口而出的四个字忽然卡在牙关,他张了口却没出声,仿佛硬生生将一颗冰块咽了下去,有点生硬地改成:“你吃了吗?”

“吃了,我本来炖了东坡肉,谁知道你会病恹恹地回来?那个太油了,我想你也吃不下。”江澄没注意他话头里的卡壳,把手伸进被子里,摸到他皮肤上滚烫的温度,蹙起眉头,“没出汗啊?”

蓝曦臣瞧着被子上拱起来小山包,觉得这像极了某种桃色暗示,不动声色喝了两口粥:“这要出汗有点难度。”

“怎么?”在一起年头已久,对方任何的欲言又止都能熟练捕捉,江澄眯起眼睛,果不其然听见这位病号说:“需要剧烈的床上运动才可以发汗。”

江警官简直要惊呆了,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,这德行跟骗子在派出所门口对保安叔叔说“我是聋哑人请为我献爱心”没区别,简而言之就是送上门找揍。

江澄和颜悦色地捏了捏他的耳坠:“我觉得自由搏击也很发汗。”

蓝总一个月来几乎都在为工作东奔西走,早出晚归是常态,仿佛回家点个卯就离开。两个人确实很久没有亲热过,差不多也就早安晚安亲个嘴作罢。这一歇下来了,身心放松,蓝曦臣流露出正常的生理诉求,本无可厚非。

坏就坏在这人不看时机,贵体抱恙还心怀不轨,江澄少不得要开展一番“身体是革命的本钱”思想教育。

“病还没好你就有这种龌龊心思?蓝曦臣你别不是憋坏了吧?”江澄没好气地收了他吃的精光的碗,瞪着他说,“靠着十分钟,然后给老子乖乖躺下!”

蓝曦臣像个被训斥的瓜娃子,老老实实目送江家长离开,心里叹了口气,豆腐在身边吃不得,怪他这口锅烧得太过,这时候煎豆腐容易糊。万一水乳交融的时候让病原体入侵豆腐,那就坏菜了。

他闭目养神,在脑子里翻炒满汉豆腐席,十分多钟后钻进被子里。但不知道是因为被子里太热,还是睡过一觉之后瞌睡无踪,怎么也睡不着。

江澄走进来替他掖被角,瞧见他紧闭着的眼皮底下眼球滴溜溜地转,在床边坐下,笑道:“装睡骗我?”

“睡不着了。”蓝曦臣睁开眼睛,想抽出手来摸他脸,被江澄以猛虎扑食的姿势压制。

“不许动,闷着出汗。”江澄趴在他胸口,用身体锁紧被子的缝隙,不让热气跑出去。他隔着被子能听到微弱的心跳声,静默了一下,忍不住抬头,正好看见蓝曦臣的下巴。

下巴上冒出了一点胡茬,江澄用手戳了戳,又硬又扎手。

他这个月过来倒是没什么事情,正常上下班,于是每天目送蓝曦臣奔波劳碌,虽然一句话没说,但说不心疼也是假的。心疼他也不会说,两个人各自有各自要承担的东西,如果要他对蓝曦臣说“你别忙了我养你吧”,他自己倒先不愿意了。

江澄自始至终都觉得,事业心和责任心,与家庭生活并无矛盾。他很爱这个人,他也很热爱他的工作。同样的,蓝曦臣为工作竭心劳力,但蓝曦臣也很在乎他。

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,两个人都很忙,经常没有时间见面,更遑论像普通情侣一样时时约会。那时候江澄就很担心他们这样的“同城异地”会让感情变淡,可是蓝曦臣告诉他,工作只是工作。

“如果因为工作就忘记你,或者对你的感情变淡了,那只是因为不够爱而已。”

蓝曦臣果然是天生的浪漫主义,江澄心想。

神思飘忽之间,指尖传来一点刺痛,江澄抬眼,才发现蓝曦臣不知道什么时候叼住了他的手指。

“松开。”江澄凶他。

蓝曦臣笑了一下,舌尖舔过指腹,这点坏心眼果然让江澄表情一僵,下一刻就有发飙的趋势。他连忙松口,惨兮兮地说:“江警官,送上门又不让吃,你这样‘钓鱼执法’是不是有失公允?”

江澄“呵呵”笑了一下,翻身上床,整个人压在他身上,隔着被子胯顶着胯,威胁级的暧昧,离他上方一个呼吸的距离。“对付你这种老奸巨猾的惯犯呢,讲不得道理。蓝总该记得上一次我脚踝骨裂的时候,你对我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吧?”

完了。蓝曦臣心头咯噔一下,没想到他居然在这里等着他,这本旧账一翻翻到了三个月前。他仔细思索的结果,只有江警官坐在他怀里眼角通红近乎讨饶的画面,一个激灵立马钻进了被窝里,勇气可嘉的当了一个“缩头乌龟”。

“姓蓝的,你出来!”江澄拍着被子,努力摆出气势汹汹的样子,“有失公允?在你眼里有‘公平’这两个字吗!老子受伤你都下得去手,饿死你活该!”

蓝曦臣钻出来,诚恳地说:“那要不江警官‘报复’回去?我保证绝不反抗,并且全力配合。”

江澄气不打一处来,在他飞快钻回“乌龟壳”里之前,搂住他的脖颈作势要掐。蓝曦臣一个“王八翻身”,把江澄压在了身下。两个人谁也不甘示弱,在床上“云海翻腾”的打起架来。

最后还真达成了江警官“自由搏击”的建议。

等到最后因为生病而略显虚弱的蓝总,被江澄镇压在身下,床单也已经乱得一塌糊涂,两边合围能包个大馄饨。

江澄仔仔细细用被子把他裹起来,一番真真正正的剧烈运动之后,两个人都有点喘。温热的气息喷吐在脸颊上,蓝曦臣看着他,笑得有点傻气。

“不许笑,睡觉。”江澄盯着他闭上了眼睛,犹豫了一下,飞快地亲了一下他的下巴,迅速跑出了卧室。

蓝曦臣挂着嘴角快要咧到耳朵的笑容,渐渐陷入昏睡。

 

三个小时后蓝曦臣被江澄叫起来,换下被汗打湿的睡衣,继续回到被窝里。江澄也到了睡觉时间,洗漱之后把自己裹进被子里,里面早就被蓝曦臣捂得烘暖,他伸手摸了一下蓝曦臣的额头,感觉温度退下去不少,安心地躺下。

关掉床头灯前,蓝曦臣看着他欲言又止,他顿了一下,问:“怎么了?”

“没什么……晚安。”蓝曦臣侧过身去,肩膀将被子撑起一个三角,后背那里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带,被子不好压实,一动就容易有空气进去。

江澄没说什么,关了灯,房间陷入黑暗,他平躺着望天花板,离得有点远,甚至听不到蓝曦臣的呼吸声。

他知道蓝曦臣没睡,并且刻意放缓了呼吸,他也知道蓝曦臣在关灯前想说的是什么,还有蓝曦臣侧过去睡觉的原因。

因为都知道,所以,心情忽然苦涩了起来。

 

“你怎么生病了啊?最近好多人都感冒发烧,多穿点。” 

“没关系,多谢阿澄。” 

“谢什么……你早点睡,吃了药出一身汗,好得快。”

江澄有点手忙脚乱,彼时他和蓝曦臣刚刚同居,第一个月,就面对恋人生病这样的难题。一边回想那些家庭伦理电视剧里是如何温情脉脉的照料,一边煮粥买药,给蓝曦臣量体温。蓝曦臣看他忙得团团转,心里过意不去,但突如其来的感冒抽空了他的力气,病来如山倒,他怕自己压在江澄身上,会让他很难过。

江澄的粥没煮熟,对自己的厨艺也不抱期望了,干脆利索点了外卖,他觉得自己实在帮不上忙,干着急,净添乱。

 “阿澄,要不,今晚我去书房睡吧?”蓝曦臣迟疑了一下,还是问了出来。他知道江澄这几天在办一个重要的案子,怕自己把病气过给他,一个感冒还“株连九族”,实在太不应该。

“为什么?”

“传染给你不好。”

“……随便你。”

 

蓝曦臣睡了一晚上快睡饱了,睁着眼睛放空,听江澄的呼吸。他琢磨着什么时候才能痊愈,把朝思暮想的江豆腐吃干抹净?有没有快速痊愈的方法,蓝总重金求方。

他小幅度活动了一下腰部,后背灌入一阵凉风,再忽然,被一个温热的胸膛覆盖。他怔忪的片刻,江澄的呼吸已经近在咫尺。

“阿澄?”

江澄环抱着他的胸腹,极少展现出这般依赖的亲昵,蓝曦臣有点懵,心想是不是江警官又钓鱼执法,想考验一下他这个病原体的意志力。

“蓝曦臣。”江澄的声音通过他的胸腔传过来,闷闷的,有些委屈和撒娇。虽然这极有可能是蓝总本人的“娇妻”滤镜作祟。

“嗯?”

“你王八蛋。”

蓝曦臣:“……”就说是滤镜啊。

蓝王八握住了扣在他胸口的手,和他五指相扣,离得那么近,他不太敢转过去,怕黑夜中江娇妻的眼睛过分美丽,自己忍不住要作出什么禽兽行径。

气氛有一点点温馨,江澄突然抽回自己的手,抱起自己的枕头就下了床,冷冰冰撂下一句:“你躺好了睡吧,我去书房睡。”

“阿澄!”蓝曦臣慌了,起身就想拦他。他们两除了因为工作睡公司单位,近年来几乎没分床睡过,这路数明显是家庭冷暴力的开端,要是放他走了还能了得?

“怎么了?”

江澄仿佛就等着这一句“怎么了”,或者是这一颗火星子点了他积蓄已久的炸药缸。

他绕到蓝曦臣那边,居高临下看着他,却陷入了沉默。

蓝曦臣捏着他的手,又问:“怎么了?”

“你是不是,不想传染我?”江澄问。

他一问出口蓝曦臣就恍然大悟了,一下通了二十四史一般,回忆起从前启发了以后,一用力把他扯到怀里,“是……但……是我不好。”

江澄没有发火的意思,也没必要为了这点龃龉跟爱人翻脸。他搭上蓝曦臣的肩,顺手摸他耳根后面的头发,叹了口气说:“好久以前我就跟你说过,不用对我那么……客气,我是不是说过?”

“嗯,说过。”蓝曦臣环抱着他不撒手,生怕他不经意间犯的错让江澄心堵,造成千里长堤上的那个蚁穴。

“你还想谢谢我,你还怕传染我,你跟我这么生分,我跟你睡一张床,简直同床异梦。”江警官发起进攻。

“不是我只是……”蓝曦臣一时语塞,脑子延迟有点高,一下没顺出来《哄澄宝典》,先下手为强,把江澄翻倒在床上。

颠倒了一下位置,趁着江澄还懵着,蓝曦臣的脑神经总算归位了:“我跟你说的‘谢谢’跟别人说的不一样。对你说的,是‘我爱你’的意思。”

江澄:“……”

呵,男人,真牵强。

看到他脸上大写的不屑,蓝曦臣亲了一口他的脸颊,说:“我是真想你,一个月了,江警官为我考虑一下我好不好?看见你我就想……”最后两个字他贴着江澄耳朵说,江澄脸一红,心跳都加快了几分。

“你老实点。”江澄没好气推开他,警惕地撤到床尾,“那我更得离你远点了。”

“医生说生病的蓝曦臣要抱着江澄睡觉才能好得更快。”为了挽留江娇妻,蓝总甚至可以耍赖皮,手背贴上额头就开始卖惨,“我现在觉得有点晕。”

浪漫主义个屁。江澄嘴角抽搐,没反应过来,已经被他拉过去裹进被子里排排睡。

离得很近,蓝曦臣瞧着江澄的脸色,问:“还生气呢?这事你心里憋多久了,江警官,我发现你很喜欢翻旧账啊。”

江澄扒下他往自己睡衣里伸的手,冷漠地说:“不是憋着,是你当初的所作所为伤了我的心,现在旧伤复发,看见你就难受。”

“那你不要看。”蓝曦臣凑过去亲他的眼睛,他不得不闭上,下一秒就被紧紧搂进怀里。

江澄再有什么气也散的差不多了,本就不是那么计较的事情。他轻轻拽着蓝曦臣的衣角,就这么闭着眼睛,还真的懒得看他。

“我很高兴。”他听见蓝曦臣轻声说话,“谢谢阿澄。”

“嗯?”

“是‘我爱你’的意思。”

“哼。”

 

第二天一早醒过来,蓝总惊喜地发现自己回归了生龙活虎的身体状态,果然“抱着江澄睡觉就能痊愈”不是歪理邪说,而是民间妙方。于是为了报答给他当了一晚上抱枕的江警官,他给江澄来了一整套全身按摩,上上下下,里里外外,哪儿都没落下。

在这个放松身心和谐千万家的周六早上,江澄默默地又在“旧账本”上记了一笔。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想好罪名,意识就陷入了混沌之中。

蓝总表示他要用浓烈的爱意抹平江澄心上的旧疾,具体实施办法是让江澄一天没下床,圆满了当年被“分床睡”这种荒谬方案伤害肉体和心灵后产生的缺憾。

江警官评曰:“王八蛋!”


【完】

 
   
评论(59)
热度(1383)
  1. 共27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云过来时路,雾深不见树。